【谷澍】人间不值得4
有种不知道如何完结的恐惧…
我喜欢你们给我提意见，毕竟我还在考后复建
说你们想说的，你们觉得我还得改的地方
爱您。
。
即使多年过去，谷嘉诚仍能清晰地记得他们初见的情景。
那时候将将是南方的入秋，夜晚的风只在温热里夹带了一丝凉意。蝉还在星子撒下的零星光亮里不眠不休意犹未尽，城市已经进入微微的睡眠里。
白澍就是在这时候踏进野漾的灯光里。
年轻的老师接受这份职业刚刚一周，眨动的眼睛里还有未褪的年少稚气和不曾被磨灭的青春热情。
谷嘉诚在吧台用善意的眼光迎接这位新客人，并按常送上一杯自调鸡尾酒。
“杯子很漂亮。”客人打量了饮品一会儿，微笑赞美。
店长分出余光扫过一眼客人手中普通的玻璃杯，挑眉不置可否：“您喜欢就好。”
不知是否被他的表情刺激，白澍摆出认真的表情：“这是一个有故事的杯子，你知道。”
“哦？”
“这是岁月赐给他的，也是你赐给他的。”老师继续说道，“他被无数的手触碰。可能被粗暴地丢进洗碗槽，可能被更锋利的边角磕出难查的细小痕迹，可能被醉酒的某一位当做曾经的恋人反复温柔摩挲杯口。”
“听起来很浪漫。”
“浪漫是生活的一部分。”白澍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灯光下略显浅色的瞳孔粼粼出酒液一般琥珀色的光亮，“就像杯子和时间是故事的一部分，全都不可或缺。”
“你们语文老师说话都这么……不好懂？”
白澍笑了：“我们诗人说话都这么神神秘秘。”
“唔？行，大诗人。”谷嘉诚配合他，“很喜欢杯子？”
“有一些兴趣。”白澍承认，“家里收了那么些个。你不嫌弃，什么时候挑个送你。”
“送我？白先生这么大方，对初次见面的人都舍得割爱？”
白澍露出明显的不赞同的神色，水光潋滟的眼睛向人一瞥，玻璃杯轻磕台面，流露不愉快的情绪：“我收集他们不是为了囚禁他们。”停顿一下，缓和了语气向这位新朋友解释，“我从来认为所有的物件上最吸引人的不是他本身，而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那些不可复制再生的，独一无二的经历，让他们变得不同且迷人。如果我觉得杯子适合您，我一定不会吝啬，他事实本该是属于你的，在特定的时刻，我不该阻止你们的相见。”
“那么，好吧，谢谢你为我寻找我宿命中的……杯子。”谷嘉诚接过白澍手中的杯子为他续杯，有些好笑地接下这个小醉鬼的话。年轻的老师穿着衬衣，中分稍长的发型让他像是大学城附近很容易吸引众人眼球的文艺学长。他毕业得早，自己创业开店也有一年多，接触社会稍微久了，都快忘了不带任何目的跟人聊世界观该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新朋友出现得突兀又及时，一下把他拉回宿舍喝着啤酒拨着吉他侃大山的学生时代。那时候梦想和心思都还纯粹，快乐是可以挥霍的东西。
最好的少年时代。
“你有很多杯子吗？”谷嘉诚问。
“唔，不少，怎么。”
指了指吧台旁的展柜，白澍不明所以地跟着谷嘉诚的手指转动脑袋，又轻轻偏过来，露出困惑的表情。
展柜里是一些简单摆设，单纯的装饰作用。
谷嘉诚：“这面，可以给你。”
“给我？”
“用来放你的杯子。”谷嘉诚说，“我可以在店里推出这样的活动，比如饮品附加一定金额可以选用指定杯制作，并且有续杯优惠，另外指定同一个杯子达到一定的次数可以将杯子带走。到时这方面的盈利我可以算你参股分红。”
张了张嘴，白澍愣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冲人抬了抬手中的酒杯：“敬资本家。”
谷嘉诚也笑，给自己倒了杯酒与他碰杯：“敬诗人。”